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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要紧的是,邵仁早就提醒过她,“七活八不活。”
万一拖过了八个月,就真的麻烦了!
她说着,又心忧虑的伸手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,小多子急忙说道:“这一点娘娘也可以放心,太医说了,这一点他也有安排。”
“是么?”
听到这里,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“安排”,但冯千雁已经安心了不少。
她点头道:“好吧。明天,那个汪白芷就又要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且看看,这些药管不管用,邵仁他又到底有什么法子吧。”
说完,将药盒的盖子盖上,交给琴儿:“收起来,明天再给本宫服用。”
“是。”
做完这件事,冯千雁稍微缓了一口气,含香急忙又拿了一个垫子垫在她的背后,轻声说道:“娘娘,先歇一歇吧,你这一个下午都没休息一会儿。”
却见冯千雁咬着牙,阴狠的道:“本宫怎么能歇得下?”
听到她这么说,含香和小多子对视了一眼。
含香轻声道:“娘娘是不是怀疑,这一次邵太医受伤,有问题?”
“当然!”
冯千雁微微喘息着,恨恨道:“他才刚刚胜任太医院院使一职,跟宫中的人又没有结怨,谁会这样对付他?在这个时候对付他,根本就是冲着本宫来的!”
说到这里,她又咬了咬牙。
“看来,秦若澜来闹的那一次,还是让一些人发现了。”
含香他们顿时有些惊慌,小声的问道:“会是,皇后娘娘吗?”
“……”
冯千雁沉默了一会儿,轻轻的摇了一下头。
“应该不是皇后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她身为六宫之主,若真的怀疑本宫,根本用不着对邵太医下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对邵太医下手的人,就是想要挑起皇后来查这件事的。”
“那,会是贵妃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她进宫这么多年了,也只生了一个公主罢了,现在还要拖着魏王殿下帮自己争宠,她一定最怕娘娘生下皇子,夺了她的宠爱和荣光。”
“……”
听到“贵妃”两个字,冯千雁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,她咬着牙,道:“这个女人,真是一刻都不让我安宁!”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先不要理会她,她拥有协理六宫的权力,若真的拿到了什么证据,她直接就到建福宫来了。既然只敢对邵太医下手,而不敢直接来查本宫,就是没有十足的把握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们不要自乱阵脚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们接下来行事要更加小心,邵太医说他早有安排,只要度过这段日子,本宫就高枕无忧了。至于她——”
说到这里,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凶光。
等我生下皇子!
等我将来生下皇子,一定不会让她好过!
她这样在心底里恶毒的诅咒着,而另一边,南烟也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彤云姑姑立刻道:“着凉了?”
南烟揉了揉鼻子,笑道:“那那么容易着凉?我穿得像头熊一样,这样也能着凉,天底下还有暖和的地方么?”
“那怎么——”
“可能,有人在骂我吧。”
“娘娘真是的,胡说什么。”
南烟自己也笑了笑,看见冉小玉从外面走来,跟她说了今天一天外面发生的事,南烟微微挑了一下眉毛:“真的?”
“听说是。”
“伤得重不重?”
“腿断了,伤筋动骨一百天,至少三个月不能进宫为宁妃请脉了。”
“怎么刚刚好在这个时候出事。”
“是啊,外面的人都说奇怪。”
南烟想了想,道:“皇后娘娘那边是怎么处置的?”
“听说,皇后娘娘立刻让太医院的人给他诊治,然后送回家去了,又点了太医院的汪太医亲自去为宁妃娘娘请脉。”
“哦?”
南烟的眼睛微微一亮:“结果呢?”
“结果,没结果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听说皇后娘娘和汪太医过去,正好遇上宁妃睡着了,所以,没能成。”
听到这里,南烟自己也笑了。
冉小玉轻声说道:“娘娘之前说,宁妃肯定有问题,现在看来,是真的如此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只是不知道,这一次到底是谁动的手。”
南烟淡淡一笑,道:“宫里也就这么几个,敢对宁妃动手的人,还能是谁呢?”
冉小玉显然自己也已经猜到了,所以听到南烟这么说,一点都不惊讶。
只说道:“他们的目的,是想要让皇后娘娘查出宁妃的问题来,不过看宁妃那边的态度,应该是想到了应对之法的。”
南烟伸手,用小指甲轻轻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眉梢。
笑道:“这场戏,倒是越来越好看了。”
冉小玉道:“娘娘想入戏么?”
南烟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:“我?我干什么要——”
她的话音刚落,就看见念秋端了一盆热水,嘟嘟囔囔的从外面走进来,身上沾了不少的泥污,走进来放下水盆,又伸手掸了掸身上沾着的雪沫。
彤云姑姑立刻道:“你这疯丫头,又跑到哪里疯玩去了?”
南烟也抬起头来看着她。
念秋噘着嘴道:“才没有呢。你们说气人不气人,我刚刚端了热水来服侍娘娘洗漱的,结果走到路上,碰到含香他们,他们居然故意伸腿绊我!”
“哦?”
“水泼了一地,我说他们,他们还诬赖我走路不长眼睛。”
“……”
“哼,要不是想着娘娘这边急着等水洗漱,我非跟他们大闹一场不可。”
听到她这么说,冉小玉回头看了南烟一眼。
“娘娘,他们是不是——是不是怀疑,是你做的?”
南烟哑然失笑:“大概是吧。”
念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急忙问道:“什么?怎么了?”
冉小玉便简单的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她。
念秋睁大眼睛,听得目瞪口呆,彤云姑姑皱着眉头道:“他们是以为,事情是娘娘做的,所以来报复我们,出口气?”
“我看,就是这样。”
“那我们要不要——”
南烟一伸手,阻止了她:“当然不要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们什么都没有做,是他们怨恨错了人;真正要加害他们的人,反倒不防备,将来有什么事,也该他们自己担着。”